“啊——不——”像最近的许多个早晨一样,颜安格又是在噩梦和浑身大汗中醒来。
“格格不怕,我在哩。”说话的是司空炬。他正在浴室里刮胡子,听到颜安格在梦里的惊叫,赶忙奔到她身边。
从桃坪羌寨归来后,颜安格就再也没有回过流花溪。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和桑中平睡在一起,和一个梦境里有着满屏幕满屏幕鲜血,有着握刀疯狂砍切场面的男人同床共枕。
“你搬出来吧,在我这儿住,住宾馆也行。不要再住在那儿了。”司空炬说,“只要离开了那个环境,再在我这儿做三个疗程的心理治疗,你会康复的。”
“我真的撑不住了。”颜安格泣不成声。
就这样,颜安格搬进了司空炬租住的公寓。她甚至不想再听到桑中平的声音,没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发微信,只是通过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在外面旅游一段时间。桑中平没有打电话来,也只是通过短信说了句:“旅行愉快,在外注意安全。”
这种冷漠的态度,这种即将决裂的夫妻之间的默契,反而让颜安格如释重负。
“今天要去常青陵吧?”此时,在司空炬床上醒来的颜安格问道。她口中所说的常青陵,在蜀都市南郊,是桑中平亡妻曹国英墓地所在。
“我收到但蒙的短信,她生病了,在东郊租了间房子养病,说想见见我俩。不过,看你这状态,还是在家休息好,我一个人去。”下巴上还留着一圈白色剃须乳泡沫的司空炬说,“嗯……我明天去常青陵,白天还是在家陪你吧,晚点去。天黑了才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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