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被挤得水泄不通,闹哄哄的人群始终不肯散去,组织者不得不动用警卫才将何夕护送回六十公里外的实验室,其实也算是何夕多年来的家。何夕刚走进办公室,政府方面的代表马维康参议员就走过来和他握手,马维康大约六十出头,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眼睛看人的时候常眯成一条刀样的缝。在政坛上的多年沉浮使得他脸上的表情里没有任何可供他人参考的东西。何夕知道这都是表象,说起来他们是患难之交,马维康是政府方面少数几位对审判者系统持支持态度的人,并且因此还受到不少非难。他一直会同几名议员游说政府要求批给研究经费,在几年前何夕处境最艰苦的时候,还让他的女儿马琳中断了医学博士的学业,将她推荐给何夕当助手。
“欢迎我们的上帝先生。”马维康半开玩笑地说,“在你面前我感到自己就像是真理,我的意思是说,赤裸裸的。”
何夕捋起自己额前的头发指着那根黑管说:“那得等到你们批准给所有人都装上这个东西才行,至少到目前为止你还是穿着衣服的。”他顿一下,“到时候给你选个花白颜色的天线,跟头发匹配。”
马维康议员想了一下,“但愿人们能理解这一切。”
“没有人会理解。”何夕接着说,“没有几个人会喜欢过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翻出来晒太阳,即使里面早就长满了霉菌。这也是我愿意同政府合作的原因。如果政府不通过立法来推行我是毫无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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