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森慢慢地、勉强恢复了知觉。他仰面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还想努力延续那沉醉的时间。然而一切都是枉然,他还是恢复了知觉,清醒过来了。此时,他的眼球感到针刺似的疼痛,头颅感到像一颗巨大的心脏一样怦怦直跳,四肢关节火烧火燎地疼痛,胃里感到一阵阵恶心。
对他来说,意识到自己正在遭受有生以来最为刻骨铭心的宿醉之苦并不是一种宽慰。
皮尔森对宿醉可谓是了如指掌,他的一生中已经是“酒精”考验了——酒精震颤呀,M忧郁症呀,还有三重S神经痛呀,如此等等。而这一次则浓缩了以前所有宿醉之精华,并有所发展、有所创新,停止服用海洛因后的各种症状进一步加重了宿醉的强度。昨晚,他究竟喝了什么呀?在哪儿喝的?他试图回忆起来,然而昨晚只剩下一个淡淡的、模糊的记忆,就像他以前那无数个夜晚一样。
他得回忆起来,和平常一样,一点一滴地去回忆。
好啦!他决定现在得去干点轰轰烈烈的事情。睁开眼睛,起床,然后勇敢地走向药箱。二氯醛麻醉剂的刺激应该可以让他清醒过来。
于是,皮尔森睁开眼睛,开始下床。就在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床上。
他躺在浓密的草坪上,看着上方的白色天空,闻着一些植物的腐烂臭味。
皮尔森叹了口气,又闭上眼睛。昨天,他想必真的是喝得酩酊大醉、烂醉如泥了。从来还没有在家里出现过这种情形。显然,他在中央公园晕了过去。现在,他得走了,自己撑着也要回到寓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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