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对这一节,也和前面的几个章节一样,不专门另外编号,而是把它当作前面一章的继续,仍旧把它当作属于这一章的一个部分来看待,假如我这样来做的话,情况或许会更好一些。这样既可以继续往下讲,同时又可以避免出现较大的断裂脱节,这或许才是合适之举,因为《世界》这一章,有关我那已经故去的朋友与它的关系或非关系的这一章,始终还在上演——它现在在这里当然放弃了所有神秘莫测的谨小慎微,不再以蒙着厚厚的面纱的女保护神和寄送珍贵象征物品的女人的姿态,而是以天真缠人的、天下隐士不在话下的、执着的,尽管如此在我看来甚至是迷人的曹尔·费特尔贝格这类人的形象出现,此人是一个国际音乐掮客和音乐会经营家,他在夏末一个美好的日子里,正逢我恰好也在场的时候,也就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星期天一大早我就要赶回家去,因为我的妻子过生日)造访了普菲弗尔林,用其可笑的言谈让我们,阿德里安和我,忍俊不禁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之久,之后又——仅就所涉及的事宜和建议而言——虽然是两手空空地,倒也并不觉得怎么难受地重新离去。
那是1923年——我们现在不能说,此人当时起得特别早。不管怎样,他没有耐心等到布拉格的演出,法兰克福的演出,这些演出的到来尚需要一些时日。但魏玛已经有了,多瑙厄申根已经有了——这里我把莱韦屈恩青年时期作品在瑞士的上演完全搁置一边不算。再说了,这里面有着某种值得珍视、值得鼓吹的东西,而要想预感到这一点也用不着非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先知先觉不可。那部《启示录》也已经付印出版了,我现在认为,曹尔先生当时是有能力研究这部作品的。不管怎样吧:此人反正是已经嗅到了点什么了,他希望参与进来,打造出一个名人,让一个天才曝光,以他天才经纪人的身份把这个天才引见给那个令他游刃有余的充满好奇心的上流社会。着手开展诸如此类的事情,这就是他此次来访,他的大大咧咧闯入创造性痛苦的避难之所的目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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