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重新回到小溪边的橡树下,把口袋里的小狐狸取出来,放到草地上。
“我常听说,杜里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夜里转说,“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您真是太伟大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了?”
“你不用客气,刚才我也挺紧张的。”医生说,“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老头,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他也是很聪明的。幸亏他以为是我身上的鱼腥味扰乱了猎犬的嗅觉,否则就麻烦了。”
“其实,那些猎犬的鼻子是很灵的。”夜里转说,“那个叫法国种的猎犬,它的鼻子特别厉害,只要被它闻到气味的狐狸,绝对是凶多吉少。”
“你先前也被它追踪过,只是后来跑掉了,是吗?”医生说,“这样说来,猎犬们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
“那是当然。”夜里转说,“不过,我们狐狸是靠运气逃脱的,也就是天气条件或者偶然出现的情况对我们有利。例如,风就是很重要的逃脱条件。假如猎犬闻到了我们的气味,它们沿逆风的方向追捕,大多时候都能追上,除非那一带的地势凹凸不平,还有荆棘之类的东西,那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和它们周旋,能绕到它们背后去最好。这样一来,我们的气味不再飘向它们,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脱。但田野一般都是开阔的,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噢,原来是这样。”医生说。
“还有一种情况是,在紧要关头风向改变了。”夜里转接着说,“但这种好运更是百年难遇。不过,我遇到过一次,而且风救了我一命。那是10月的某一天,天气特别潮湿,还刮着风,正是适合打猎的天气。那天,我正要穿过牧场时,突然听见猎犬的叫声。我停下来辨别了一下风向,明白自己正处于不利的方向,而且四周是一大片开阔地,没有任何遮蔽物。想逃跑,除非你的速度比猎犬还快。当我全速奔跑时,在心里祈祷快点出现柳树林,只有逃进树林里才可能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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