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月以前,我在一家咖啡店里看见一个绅士,衣冠颇为整齐,正在高谈阔论,引起旁人倾听。他说的是在巴黎生活的乐趣,他抱怨由于个人的处境,不得不到外省去过没精打采的日子。他说:“我的地产每年有一万五千镑的生息。如果这份财产的四分之一是现款或随身可以携带的东西,我相信我一定更为幸福。我徒然催迫我那些佃户,徒然用罚款逼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这样无非使他们更挤不出一滴油水。我从不曾一次见到一百皮斯托尔。如果我负一万法郎的债,人们把我的地产全部没收了以后,我就该入收容所了。”
我没有十分注意这一篇长谈就出来了。可是昨天我又到这一市区,又进入那家咖啡店,在那里看见一个神气庄严的人,面色灰白,脸拉得长长的。他在五六个高谈阔论的人之间,显得黯然无神,沉思寡言。直到后来,他突然发言,高声说道:“是的,先生们,我破产了,我不知道如何生活,因为目下我家中有钞票二十万镑,银币十万枚。我处在极可怕的境地: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富,如今已经入了收容所。至少,如果我有一小块惟一的土地,可以作为隐退之计,我才有把握维持生活。然而我连这顶帽子一般大的地产也没有。”
我偶尔把头转向另一边,看见另一个人,像中了邪似的在扮鬼脸。“今后信托谁呢?”他大声喊,“有一个奸人,我满以为他是个朋友,借了钱给他,而他说已经把钱还给我。何等可憎的奸诈!他徒劳了,因为在我思想中,他将永远名声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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