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已经过了一半;炎热的初夏到了。一天涅日丹诺夫讲完了历史课,走到园子里去,从那里他又进了一个桦树林,这个树林是同花园的一面连接着的。树林的一部分还是在十五年前被木材商人砍伐了的;可是所有这些地方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嫩桦树。茂密的柔嫩的树干立在那儿,仿佛一些暗银色的柱子,横断面上还有着浅灰色的年轮;树上小小的叶子现出鲜明、均匀的绿色,好像有人把它们洗干净了、涂上了油漆似的;春天的嫩草穿过一层铺得平坦的去年的深黄色落叶,伸出了它们尖尖的小小舌头。好些条狭窄的小径贯穿了整个树林;一些黄嘴的黑鸟吃惊似地突然叫了一声,掠过这些小道,飞得低低的,快要挨到了地面,然后拼命朝前一冲,飞进密林中去了。涅日丹诺夫信步走了半个小时,后来便在一段砍剩的树桩上坐下,树桩四周有好些灰色的旧木片,它们积成一小堆,还是当初给斧头砍下时候的那个样子。冬雪好多次盖在它们上面——到春天又离开它们融化了,却始终不见人来动它们。涅日丹诺夫背向着墙壁一样的密密的嫩桦树,藏在又浓又短的树荫里;他什么事都不想,他完全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春天的感觉里面,不论在年轻人或者老年人的心中,这种感觉多少要掺杂一点儿苦闷——这在年轻人是一种焦急不安的等待的苦闷,在老年人便是一种静止的追悔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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