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客人又聚集在配房里——公爵小姐出来见他们,所有的朋友全都到齐了,就像我不能忘怀的那第一个晚上。甚至尼尔马茨基也蹒跚地来了,马依达诺夫这次来得最早——他带来了几首新诗。又玩起了方特游戏,但已没有先前的那些古怪的恶作剧,没有胡闹和喧嚷——茨冈人的成分也消失了。琦娜伊达为我们的聚会添加了新的情趣。我以“少年侍从”的身份坐在她的身边。顺便说,她建议,谁中了签,谁就讲自己的梦。但这不成功。这些梦要么没有意思(别洛夫佐罗夫梦见自己在拿鲫鱼喂马,马的脑袋是木头的),要么不自然,是瞎编的。马依达诺夫让我们听了一整篇小说:这里既有墓穴,有怀抱竖琴的天使,有会说话的花,又有从远处飘来的声音。琦娜伊达没让他说完。
“既然是编造,”她说,“那就让每人讲一个必须是虚构的故事。”
第一个轮到讲的还是那个别洛夫佐罗夫。
年轻的骠骑兵腼腆起来。
“我一点也不会虚构!”他叫起来。
“废话!”琦娜伊达接过来说,“喏,设想一下,比如,你结婚了。那么就可以给我们讲讲,您和您的妻子是怎样过日子的,您会把她关在家里吗?”
“我会把她关在家里的。”
“您自己也和她待在那里?”
“我自己一定会和她待在那里。”
“好极了。喏,如果她厌倦了这一切,她背叛了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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