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他身体健康,容光焕发,两颊、嘴唇和眼睛都含着笑容,看着他真叫人羡慕。
他的头发梳得很好,衣着无可挑剔,他的脸庞、衬衣、手套、燕尾服全部鲜艳夺目,坎肩上挂着一串精致的带着许多小饰物的小链子。他掏出一块细麻纱手绢,闻了闻上面的东方牌的香水,然后不经意地用它揩一揩脸,在光亮的帽子上和上了漆的皮靴上掸了掸。
“沃尔科夫,您好!”伊里亚·伊里奇说。
“您好,奥勃洛莫夫。”漂亮的先生一面说,一面朝他走来。
“请别过来,请别过来,你刚从外边进来,有寒气!”奥勃洛莫夫说。
“真娇气,简直是锡巴里斯人!”沃尔科夫一边说,一边寻找着放帽子的地方,他看见到处都是灰尘,只好拿着;他拨开燕尾服的两片后襟,想坐下来,但仔细地看了看圈椅后,便仍然站着。
“您还没有起床!您穿的是什么睡衣?这种睡衣早就没人穿了。”他寒碜奥勃洛莫夫说。
“这不是睡衣,而是睡袍。”奥勃洛莫夫说,美滋滋地把宽大的衣襟往自己身上裹紧。
“您身体好吗?”沃尔科夫问道。
“好什么?”奥勃洛莫夫打着哈欠说,“不好,脑充血令人难受。您过得怎么样?”
“我?还好,健康又快乐,很快乐!”年轻人动情地加了一句。
“这么早您从哪里来?”奥勃洛莫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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