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一整天西蒙都焦躁不安,她等待着博物馆赶快关门,这样她就可以和德兰尼以及安森教授一起去储藏室开棺了。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如果告诉她的父亲的话,他一定会因为无法参与而气愤至极的。
她找到他时,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扬基·杜德尔酒吧的那个黑暗的角落里。那间酒吧在纳索旅馆的一间地下室内,它的名字来源于吧台后面那张大大的诺曼·洛克威尔的壁画,上面是一位殖民地士兵,这一点从他帽子上的标记就可以看出,他骑着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马沿街而行。她不知道是她的父亲对这片僻静的、摇曳着烛光且离壁炉不远的地方情有独钟,还是旅馆的人希望他尽可能地远离那些白净无瑕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视线。他肘下夹着一只蓝色的文件袋,里面装了一本《可兰经》和一盒吃完了的含薄荷脑的止咳药。
西蒙坐在他对面的空座上,过了一会儿,他才从书中抬起头来,意识到她的存在。“我还在想你去哪儿了。”
“我和你想的一样。”
“哦,我根本不需要你担心,”他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我刚刚在教堂里,还和爱因斯坦教授进行了一次愉快的谈话。”
西蒙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真的,这些止咳药就是他给我的。”他说着,像是为这次相遇提供了什么无可辩驳的证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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