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八月,香港暴雨成灾,我却在苦旱正长何草不黄的伦敦,作客一旬。对我,伦敦这地方既陌生又亲切。陌生,是不消说了,伦敦之大,我认识的人不上一打。鬼呢,倒是认得很多,最多的一群是在西敏寺里。也许认识得太多了,只觉得整个伦敦幢幢尽是鬼影,像一座记忆深远的古屋。幸好我所认识的那许多鬼,大半都是美丽的灵魂,且已不朽。卡莱尔(Thomas Carlyle,1795—1881)正是这样的一位。
到伦敦后第四天的早晨,在周榆瑞先生的向导下,瞻仰了这位苏格兰文豪的故居。屋在伦敦西南齐而西区的沿河地带,与河堤相距,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两人从地下车站冒了上来,沿着泰晤士河,施施朝西而行。正是夏末秋初,久旱不雨的伦敦,天蓝得不留余地,左首的一排堤树,绿中带黄,丛叶已疏,树外是齐而西河堤仆仆的车尘,再外面,便是缓缓东流的泰晤士河了。向里看,是一排维多利亚式的三层楼屋,红砖黑栅,白漆窗框,藤萝依依,雀噪碎细,很有一种巷闾深寂的情调。干燥的季节,人家院子里的玫瑰却肆无忌惮地绽着红艳。
榆瑞停了下来,隔着疏疏的铁栏,为我指点一座显经修葺的老屋,门侧的墙上挂着一块白牌。走上前去,才看清上面写着“乔治·艾略特故居,一八八〇年艾略特在此逝世”。向前再走数户,又有一家墙上挂着白牌,上书“罗赛蒂与斯温伯恩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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