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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欧洲以及保持自我本色的其他问题 45、阿瑟·米勒国际笔会讲演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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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3月,阿瑟·米勒和哈罗德·品特一起来到伊斯坦布尔。当时,他们可能是世界戏剧界名头最响的两个人物。但是很不幸,他们来到伊斯坦布尔不是因为有什么戏剧或文学活动,而是因为当时的土耳其无情地限制言论自由,使很多作家在监狱里饱受折磨。1980年,土耳其发生了一次政变,成千上万的人被关进监狱。像往常一样,受到最残酷迫害的还是作家。现在,当我翻阅那时的存档报纸和年鉴,想了解那段日子的情况究竟是怎样时,我很快就能看到一些最为典型的形象:人们坐在法庭里,两边围着宪兵,这些人都剃着光头,随着诉讼的进行不停地皱眉。这些人里有很多是作家。阿瑟·米勒和哈罗德·品特来伊斯坦布尔,就是为了见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并提供帮助,让全世界都关注他们的苦难。他们的这次来访,是由国际笔会——诗人、剧作家、编辑、散文家和小说家国际协会——与赫尔辛基监管会合力安排的。我去机场迎接了他们,因为我和一位朋友要给他们做向导。

有人推荐我来做这份工作,不是因为我那时和政治有什么牵连,而是因为,我是一个英语流利的小说家。而我之所以欣然答应,也不仅仅因为这能给身陷麻烦中的作家朋友们提供帮助,还因为我可以借此和两位文学巨人待上一两天。我们一起参观了处于挣扎之中的小出版社,黑暗、满是灰尘、濒临倒闭的小杂志总部,乱成一团的编辑部,还有那些受苦的作家与家人,他们的房子,他们常去的餐馆。在此之前,我只是站在政治世界的边缘,从来不想介入其中,除非是被迫而为。但是现在,当我听到那些令人窒息的关于镇压、残酷和邪恶猖獗的故事时,负罪感让我介入了政治,正如同踏实感也是让我介入政治的另一个因素。但是,同时我又感到一种同样强烈却与之相反的愿望:要保护自己免受政治之害。除了写优美的小说,我应该别无他求。我和我的朋友乘出租车带着米勒和品特,在城市的车流中穿梭,去参加一个又一个拜会。我们讨论街上的小贩、马车、电影海报以及戴围巾或不戴围巾的女人。她们戴不戴围巾对于西方的看客来说,总是那么耐人寻味。我对一件事情印象尤为深刻,直到现在,它还常常在我脑海中浮现。它发生在客人下榻的希尔顿酒店。在一个很长的走廊尽头,我和朋友有些激动地低声交谈着,而另一端,米勒和品特也在阴暗处以同样压抑的激动情绪在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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