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十二点差七分。温德林来到二楼的前厅,鸣起锣来。他穿着披到膝头的紫色短裤,叉开双腿站在一块年久褪色的跪毯上,用槌击打这个金属圆盘。洪亮的锣声响彻整座屋宇,听去粗犷而野蛮,远远不像是召集家人集合的一种信号:声音传到左右两侧的客厅,传到弹子房,传到藏书室,传到冬天的花园,传到房子的上上下下。整幢屋子的气氛和谐而温馨,洋溢着某种甜蜜的、带有异国情调的香气。最后锣声停了,温德林又忙着张罗别的事达七分钟之久,而弗洛里安在餐厅里刚好把早餐安排舒齐。可是十二点钟时,杀气腾腾的锣声又一次鸣响起来,这时家里的人一一出现了。
阿伦霍尔德先生本来在藏书室里忙着同旧书打交道,这时他蹒跚地走了出来。他经常收集各种文字的初版古书,这些书有的很珍贵,有的已经发霉。他一面轻轻地搓搓手,一面悄声用稍带苦恼的声调问:“贝克拉特还没有来吗?”
“没有,但他马上就到。他干吗不来呢?他在饭馆里可以省下一顿早餐哪,”阿伦霍尔德太太回答丈夫说,说时悄然走到铺有厚地毯的楼梯口,楼梯的平台上摆着一架教堂用的古老小风琴。
阿伦霍尔德先生眨眨眼睛。他的妻子真是异想天开。她是一个矮小丑陋的女人,未老先衰,好像被热带的太阳晒枯了似的。在她的萎缩的胸口,挂着一串宝石项链。她那灰白的头发本来有许多地方曲曲折折,凸进凸出,后来却挽成了一个大髻;在头发一侧的某处,插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大别针,别针上嵌有珠宝,并饰有一根白色的羽毛。阿伦霍尔德先生和孩子们不止一次地用婉言劝阻,希望她别留这种发式。可是阿伦霍尔德太太坚持己见,不肯放弃这种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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