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鱼,我也爱花。人长一双眼睛,总希望看到些悦目的颜色,总希望看到些美丽的东西。否则岂非辜负了自己的一双眼睛吗?“赏心悦目”这个词,其实很应该反过来说的。首先目悦之,而后心赏之,难道不是吗?
如今的生活,已经变得相当丰富多彩了。可我几乎是个足不出户的人。终日伏案写作,抬头是墙,扭头是窗。窗的对面仍是墙——别的一幢楼的墙。目所见的颜色是极其单调的,心所赏的景物是极其局限的。久而久之,便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小小盒子里的蜥蜴,于是对悦目的颜色和美丽的东西油然而生强烈的渴望……
我愿窗台上常有花儿开着,我愿桌上常有鱼儿在鱼缸里游着,使我在凝神思考之际有什么值得睹视的东西看着。为了满足自己这心愿,我便买了花盆和花,买了鱼缸和鱼。
先说花。我喜欢那些好看的草花,也就是老百姓说的“家常花”。不敢青睐那些名贵的花。它们太娇气,侍弄不得法,便会无可救药地死去。而我,又不可能像一位专宠专爱的郎君,太分心在它们身上。“家常花”则耐活多了。每天别忘了浇水,晒晒阳光,大抵就会慷慨地开放。即或几天内忘了浇水,忘了晒阳光,发现它们枯了萎了,“将功补过”一般也是来得及的。我曾从外地千里迢迢地带回家几盆花,但因易地之故,水土不服,都死了。当然,也有我的责任——照料不够。在我和花的关系中,坦率地说,我承认我一向较自私。花儿一厢情愿为我开,我为花儿服务却不够。一本书上讲,从这种现象似可判断一个男人对女性的态度。像我这样的男人,在对待女性的态度方面,又似该列入那么一种类型——也企盼着女性钟情于己,却不怎么能为人家做出牺牲。我扪心自问,觉得并不尽然,颇怀疑那本书分析的科学性。但转而一想,也完全可能那本书的分析并不错,是我自己不能勇于正视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过呢,纵然那本书的分析千真万确是对的,我拿不可救药的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了。无非时时告诫自己,疏远女性,只拈花惹草而已。花草,吾所欲也。女性,亦吾所欲也。但花草较之女性,毕竟有似是而非的不同。于前者,缺乏责任感,不过是粗心罢了。于后者,则是男人的德行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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