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史界热闹非凡,不但研究兴趣从上层转往下层,从英雄转向民众,还从国家转向了身体,过去史家满嘴爱唠叨的都是大结构如何,大趋势怎样,“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现在打开一本时髦史著,满眼充斥的,却仿佛都是躯体、肉身、味觉、触感,甚至身体的位置、姿态、眼神都成了史家凝视的对象,美其名曰“身体史”。最近看到两本书,一本叫《历史、身体、国家:近代中国的身体形成》,一本干脆就叫《体物入微:物与身体感的研究》。
这世道一变,不免让人担心,以后史家的眼球会不会被眩目泛滥的美女胴体勾引得一塌糊涂,失去学术“贞操”。对“肉身”感兴趣似乎是人之常情,但史界对细节的关注度却与原先反差实在太大,在“大”“小”比例的观感上根本协调不起来,让人难以适应。这就像一位原来只对胴体结构感兴趣的专家,哪天发起神经,突然抓把放大镜趴在某具肉体上琢磨起了皮肤上虱子的运动路线,不被当成疯子那才叫怪呢。人们不禁要问,数年不见,怎么史界的欣赏品位下降得如此之快?其实这事的发生一点也不新鲜,西方有本史学名著就叫《奶酪与蛆虫》,猛看书名以为是个生物学读本,讲的却是人与物如何发生关系的历史故事。
身体史这词说出来还觉拗口时,又有一新词脱颖而出,名曰“感觉史”,顾名思义就是考察人如何感觉自己周围的生活世界,在它底下最近还兴起一个小小的分支,叫“痛史”,也就是专门搜寻历史上的某些人群忍受痛苦的历史。乍听起来好像一帮坏人在幸灾乐祸,真有点担心史界是否会猛然出现一支专挖隐私的狗仔队。因为疼痛看不见摸不着,不像切割琢磨身体的骨骼肌肤,还有个名正言顺的学科叫“解剖学”,要说研究只能凭感觉,那么你的评判标准在哪儿呢?科学性何在呢?唯一可靠的办法就是去感同身受了,这么追问下去肯定有挨骂的危险,难道让监狱史专家一个个都去蹲大牢,体验酷刑难忍的非凡滋味?还是真割上自己一刀,验验被刑讯的感觉?当然如果搞吸毒史的人真要去尝试吸毒,恐怕大犯毒瘾是真的,脑子晕晕地还要说去搞什么研究肯定是在蒙人,除非意志坚韧如福柯这样的思想大师,然而按照传记里的说法,福大师在旧金山的澡堂子里干同性SM确实够级别够爽快,否则哪有《性史》里感同身受般的震撼描写,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尝试的毒品恐怕很难达到冰毒一档,因为极品冰毒销骨蛀魂的摧毁力量他福大师也未必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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