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着双重身份,这是真的。在塔索街上,尼诺会把一些有文化的朋友带过来,他们对我都很尊敬,他们尤其喜欢我的第二本书,有的想让我看看他们正在写的东西。我们经常讨论到深夜,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我们会问,现在无产阶级还存在吗?我们会用比较友好的语气,提到左派的社会主义党,会带着怨气和敌意提到意大利共产党。关于这个越来越破旧的国家如何统治,我们讨论得不可开交。他们中有人吸毒,但他们很自豪。他们讽刺地说道现在有一种新趋势,好像是若望·保禄二世教皇的夸张布道,目的是要把自由性爱的所有实践都压制下去。
但是,我的生活不仅仅是在塔索街上,我不想被困在那不勒斯,我经常出门,和两个孩子去佛罗伦萨。彼得罗已经和他父亲在政治上决裂很长时间了,他和尼诺完全不同,尼诺现在已经开始靠近社会主义党,而彼得罗公开宣布自己是共产党。我在他那里待上几个小时,静静听他说话。他会赞扬他的党派诚实有效。他跟我提到了大学的问题,他的书在英语国家学术界受到了广泛好评。我把两个孩子留给他和多莉娅娜,又开始旅行,我去米兰,去我的出版社,尤其是要对抗阿黛尔对我的诋毁和非难。主编告诉我——有一天晚上,他请我吃晚饭——我婆婆不失时机地说我的坏话,她给我贴的标签是:一个不可靠、不专一的女人。我很费力地讨好在出版社遇到的每个人,尽量说一些有水平的话,我积极回应公关部门的任何要求。我对主编说,我的新书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但其实我还没开始写。我接着旅行,我去佛罗伦萨接两个孩子,南下到那不勒斯,重新陷入混乱的交通。在那里,本应属于我的东西也需要漫长等待,还有让人精疲力竭、充满争执的排队,我要努力让别人正确对待我,我带着母亲出去,辗转于医生、医院、化验室之间。结果是,在塔索街或者在意大利的其他地方,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带着光环的女士,但到那不勒斯,尤其是在我们的城区,我会失去我的优雅,没人读过我写的第二本书,假如骚扰我的人让我生气,我会马上用方言骂出非常肮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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