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城市震颤的噪音和光怪陆离的色彩所裹挟,我觉得自己好像刚从长达一周的睡梦中苏醒。多少天以来我所做的就是侧耳倾听,努力从证人的话语中找出其意义所在。话语是反映捉摸不定的思想的看不见的符号,就像闯到网里的幽灵一样被捉住。当你试图记住这个证人的话语,以使你可以和他的其他话语或其他什么人的话语相比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第一次听到这些话时的清晰感觉已消逝得无影无踪。我厌倦了倾听,厌倦了去运用这些话语。
我迈步快走,却没有想好要去的地方。我惟一的目标就是离开法院,越远越好。我想把审讯从脑子里清除掉;我想要忘却发生的一切;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去想证人们所说的和将要说的话。很难断定哪种情况更糟:把已经说过的话过滤了一遍又一遍,琢磨着怎样才能把这些话在更好的时机说出来;或者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呈现所要问的问题的无穷尽的变化形式,还有到庭的人可能给出的各种答案。问完这最后一个证人,就该轮到我为当事人辩护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就是被告,以及一个令我难以证实的想法,那就是,应该对谋杀负责的另有其人,这个人有权有势,而且他的野心面临来自杰里米·富勒顿的威胁。
我不停地走着,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跟随着人流,我不去想这是哪里或者我要去哪里。突然,我停住了,不知是被直觉指引还是完全的巧合,我正好站在被火烧过后的那堆废墟的街对面。一周前就在那儿我曾眼睁睁地看着安德烈·伯格多诺维奇在那场可怕的爆炸中丧生。一块临时夹板竖在前面用作路障,以防路人被掉下的残余物砸伤。工作人员正在后面忙着清理现场。我躲闪着来往的汽车走到街对面,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我努力回忆起那天傍晚我来时这座房子的模样。伯格多诺维奇当时就隐藏在黑暗里等待着我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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