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恍惚惚地开车回家。我做着必要的事情——选正确的路,遇红灯停,打转向灯——但都是在机械地做,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没有转接。那就意味着马特不在莫斯科,他在华盛顿特区西北部,在红笔标出的那个区域,和尤里在一起。但是为什么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阵恐惧袭来,席卷我的全身。
回到家,妈妈在厨房的烤炉边上,马特平时就站在那里。她戴着围裙,我已经买了好几年的一条围裙,平时都放在抽屉里,从来没人碰过。厨房里弥漫的味道把我带回了童年——肉饼,从我小时候起她就一直在做的那一种肉饼。还有土豆泥——都是亲手做的,里面加了很多黄油。这些食物不是我买的那种预先煮熟只用微波炉一热就能吃的食物。到处都是熟悉的味道,令人倍感舒心。
我向她打了招呼,向孩子打了招呼。脸上挤出笑容,适当的时候点头,适当的时候问适当的问题。在学校怎么样?双胞胎今天还好吧?我人在那里,心却早就飞到了别处。我满脑子都想着红笔圈出来的那个区域——马特就在其中的某个地方。
晚饭时爸爸坐在马特的椅子上。他坐在那里有些古怪,似乎他不应该坐在那儿。妈妈挤在埃拉旁边,桌旁人太多,但还是勉强挤下了。
我脑中浮现出马特的样子:五花大绑,枪顶头上,逼他讲电话——告诉我他在莫斯科。应该这样想对吧?这也是唯一合理的画面,他撒谎只有这种可能。我低头看着肉饼,却没有了胃口。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惊慌失措呢?我难道不应该很慌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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