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拉普雷斯勒教授打电话一再对我说,萨特的情况非常好,三个月内不用再找他看病,为了逃避太使人痛苦的实情而沉入睡眠之中,这是正常的。我对萨特说根据拉普雷斯勒的看法,他的健康状况很好。“但是我的眼睛呢?他说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问话中,强烈的焦虑和希望令人伤心地交织在一起。“眼睛的事不是他的专业,”我说。“但一切都跟这有关呀,”萨特说道。他去睡了。而我心如刀绞。眼看着一个希望终将破灭,令人惨不忍睹。
后来的日子,我给他读波德莱尔的书信和斯特林德伯格的《女仆之子》,他依然故我地睡去。一次,我们同西尔薇吃午饭,他默然不发一语。我问:“你在想什么?”“什么都没想。我心不在焉。”“那么在哪儿呢?”“哪儿也不在。我是空的。”这种神离天外的状况他时常有之。6月底的一个上午,我和他一起工作,修改他同维克多和加维的一个谈话。他睡着了。他对自己的视力越来越悲观。他对我说,眼睛的模糊日益加深。我们在“圆顶”饭馆吃午饭时,他又说:“我有一种感觉,我的眼睛怕是好不了了。”接着又说:“说到休息,这也没什么。”然后,他以一种不自信的口气问:“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富于理智吗?”我说,当然是。我对他说,“我的可怜的人,你的心情不太好。”“没有什么事值得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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