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瓦:你在德国攻读哲学时也没有放弃《恶心》的写作。你在两个方面都花了时间。
萨特:《恶心》是很重要的。
波伏瓦:但攻读哲学对你说来同样重要,这使你在德国呆了一年。我问过你,你是怎样写起《存在与虚无》的,你却答道,“因为战争。”
萨特:是的。
波伏瓦:但这个解释不太令人满意。
萨特:嗯,我为写《存在与虚无》做了很多笔记。其思想都是建立在我在奇怪的战争期间写的一本笔记的基础上,这些思想直接来源于我在柏林的那些年。我写那本笔记时手头没有一本书,这样我自己重新改写这本笔记。我不明白战俘营里德国人为什么给我海德格尔的东西。至今这对我仍是一个谜。
波伏瓦:他们是怎么给你的?
萨特:我在战俘营,一个德国官员问我需要什么东西,我答道“海德格尔”。
波伏瓦:大概是因为海德格尔比较得当局的欢心……
萨特:也许是这样。总之,他们把书给了我。一本厚厚的很值钱的书。这很奇怪,因为他们一般对我们是不会这么大量的,你知道。
波伏瓦:是的,这是有点奇怪。那么,这就是说那段时间你在读海德格尔。
萨特:我在战俘营读海德格尔。可以补充一句,我早就通过胡塞尔了解他了,比读他自己的东西了解得更好。我在1936年就读过他的东西……
波伏瓦:噢,对,我记得你让我翻译了他的很多东西。好像还是在鲁昂的时候,我们谈到过他。对的。同时,《存在与虚无》又是来源于你在《想象心理学》中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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