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面向太阳,举起手臂致意。她们站在强烈的阳光下,因此,很难看清楚他们一共有多少人。金属的重击声似乎即将到达高潮,其共振效果与铙钹和锣别无二致。然后,声音开始消退。但是,我的耳朵却捕捉到另外一种声音——规则的,像是从水下听到远处船舶发动机的声音——像擂鼓一样。修女们开始和着鼓点而动。然后,从我身后传来另外一种声音——也是规则的,是喘息声。我回过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教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的黑影里。光着头,乱蓬蓬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披在肩上。当他来到明处,巨大的前额向上拱起呈半球形,像头盔一样扣在脸上,鼻甲很长,把眼睛挤到两侧,骨质头盔下面,嘴巴分叉,撕裂的嘴唇分泌着大量唾液,长着四排牙齿的牙龈裸露在外面。
狗头人吼叫着向我扑来。他高举的双手像两把利爪。我仰面朝天地跌倒在地,头碰在城齿上。我眼前一片漆黑,最后只记得他俯身看着我,长长的舌头往下滴着唾液。
但是,我最后心里所想的与它无关,而是:我终于明白他们冬天是如何过河的了。
我躺在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上,是一个人的身体。我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格拉格坐在我身旁,我刚才瘫倒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地穴的墙壁,跟陈列柜同在一个隔间。我们俩被人用同样的方式捆绑起来,手放在背后,腿向前伸直。脚踝被蓝色的尼龙绳捆着。隔间的大门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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