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双巧克力色的手调整了一下托盘。周围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你好。”一位尼日利亚口音的护士用唱歌般的语调说,床那头的窗户透进的光照在她的脸上,“你醒了,真好。我想,你大概饿了。”
她匆匆离开,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哔的一声,荧光灯打开了。
“是你的兄弟选的。”护士继续说,“马铃薯肉饼和树莓馅饼。”
“我兄弟?”斯玛吉说着,摇了摇头,她感觉脑袋里似乎塞满了棉花,想把它们摇出来。
“哦,他很好。”护士说,“他一整晚都守在走廊里。他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和巧克力。一切都很好。他现在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我想,待会儿他就回来了。”护士笑了,“你们一家的感情很好嘛。”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但感觉右半边身子一阵刺痛,斯玛吉甚至觉得自己醒来之后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摸了摸前额,发现一块薄薄的布条粘在自己左边的眉毛上,正好挡住了文身。该死的。她四下找镜子,但什么都没发现——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伤势究竟如何。
“提醒你,他那么担心你,我一点也不奇怪。”护士继续说,手正在摆弄床边的装置,“在你营养不良且严重脱水的情况下,竟然只是撞到了脑袋,断了两根肋骨,已经是死里逃生了。你该好好照顾自己。”
她突然回忆起一连串的画面:一路上的对话,汽车前灯,还有那个男人——他叫什么来着?危险人物,不速之客。巴立夫?不,更糟糕。是和海丽有关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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