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护士脚步凌乱、神情呆滞地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疗中心急诊室走出来。她面色苍白,眼皮肿得几乎快睁不开了,细细的几缕头发从额前散落下来,而这时她的双手还在面前挥着。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哀号,急促得犹如动物发出的声音,在离开嘴唇的一刹那凝成刺耳的呜咽。半轮月亮将她的V型领口映得更加灰暗,却也衬出锁骨周围皮肤的自皙和柔嫩。
她试着要说什么,却只从喉咙发出几声呻吟。
在前厅登记窗口前。一个西班牙后裔花匠从椅子上跳下来,包手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慌乱中还撞倒了椅子。护士走近了,他远远地避开,生怕遭到攻击或被传染。一位母亲抱着五岁大的孩子,尖叫着穿过一排晃动着的门,直奔候诊室,她认为那里才安全。坐在保卫中心桌前的保安也警觉地抬起半个身子。
就在靠近这个女人太阳穴的地方,一个水疱迸裂开来,脓水流过她的面颊,经过化妆的面容已变得斑驳。裂开的伤口弄脏了她的嘴唇,而当她张开嘴尖叫时,她那双弧形的嘴唇裂了,于是血就顺着下巴流下来。她靠着墙壁摸索向前,肩膀随着啜泣而痛苦地抖动,嘴唇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帕特·阿特金斯的脸上带着一种惊恐的神情,在伤者分类小房间里绕着桌子踱步,还打翻了她早晨的第一杯咖啡,然后跑进大厅朝着那女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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