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勃兰特坐在小桥的挡墙上,叼着一根烟,满不在乎地说:“接下来呢?要跑吗?”
“能跑到哪儿去呢?”李特尔看了一眼表,“差二十分钟五点。最晚六点半天就黑了。如果能挺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化成两三人的小组,悄悄穿过乡下,到霍布斯角去。这样应该还有几个人能赶上接应的船。”
“中校应该还有别的主意。”奥尔特曼中士说。
勃兰特点点头:“没错,可他不在。眼下照我看,估计是要打一仗了。”
“那就涉及到一个重要问题,”李特尔说,“我们要以德国军人的身份战斗。这一点从开始就明确得很。我感觉,现在已经可以脱掉伪装了。”
他摘下红色贝雷帽,脱下跳伞服,露出了他的一身德国军装。他从臀部的口袋里取出一顶德国空军的船形帽戴在头上,又正了正。
“好的,”他对勃兰特和奥尔特曼说,“所有人都一样。动作快点儿吧。”
乔安娜·格雷从卧室的窗户里看到了这一切,李特尔的制服让她的心头顿生凛然。她注视着奥尔特曼走进邮局。不一会儿,特纳先生出现了。他过了桥,朝着教堂走过去。
李特尔此刻完全不知该作何抉择。按照正常情况来看,他本应该立即下令撤退;可就像他问勃兰特的那样,“能跑到哪儿去呢?”算上自己,有十二个人看守俘虏,拱卫村子。这是绝境。但是阿尔伯特运河和埃本-埃美尔也是如此,施泰因纳一定会这么说的。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来自己有多依赖施泰因纳,而且这早已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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