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里非常寒冷。到处都是阴影,只有烛光在摇曳,圣灯在发出红宝石一般的光芒。算上德弗林在内,还有八个人。施泰因纳、李特尔、魏尔纳、奥尔特曼、杨森、贝克下士,还有普莱斯顿。此外,谁也不曾发现,蜂拥而出的人群中少了阿瑟·西摩尔。他仍然跟施笃姆并排躺在阴暗的圣母祷告堂里,手和脚都被捆着。他已经设法抵着墙坐了起来,正在设法解开腕上的绳索。他疯狂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普莱斯顿。
施泰因纳试着推了推塔楼和圣物组的门。两扇门似乎都上了锁。他从幕帘后面看着塔楼底部。钟下三十英尺的地方是木地板,中间有圆孔,敲钟的绳子就从这圆孔当中垂下来。自从一九三九年起,这钟就再也不曾敲响过。
他转过身,从夹道上去,面向众人道:“好吧,我们还得再打一场仗。”
普莱斯顿说:“这种情况太荒唐了。我们怎么打·他们有人,有武器。他们一旦动手,这里连十分钟都守不住。”
“非常明显,”施泰因纳说,“我们别无选择。你也听见了,根据《日内瓦公约》的条款,我们穿着英国军装的行为,已经是万劫不复了。”
“我们是以德国军人的身份战斗的,”普莱斯顿坚持道,“穿的也是德国军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简单地说,”施泰因纳说,“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押在这种说辞上,就算律师再好也不行。要是非给我一颗子弹不可,相比行刑队,还不如现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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