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四十年前,当我来纽约定居的时候,先暂住在声誉极糟无比的包厘街(The Bowery)。
这条曾经时髦过的街道,及其邻近社区,大约在南北战争之后,因曼哈顿日益向北扩建而开始没落。等我住进来的时候,包厘街一带早已沦为贫民窟,而且成为酒鬼区的代名词。
然而,正因如此,也和我以前来纽约的经验不同,当我走在这条脏乱的大街上,看到的是一家家廉价酒吧,廉价旅社,遍地酒鬼,慈善厨房,以及日落之后冒出来的一些马路天使,几乎让我觉得走回到一百年前的老纽约。
然而,也正因如此,也正是在这条酒鬼街上,让我首次接触到老纽约的一个特征:蚝吧(oyster bar)。
不错,没来纽约定居之前,在洛杉矶那十年,我也曾偶尔在南加州几处海边餐厅吃过半打一打的生蚝生蛤,但都是在比较像样子,至少可以阖家光临的所在。直到1972年,我走进了包厘街边一家蚝吧。
大中央蚝吧。大中央终站地下,曼哈顿
首先吸引我的是它门前那块木板菜单:半打生蚝七毛五,冰啤酒七毛五。
是个半地下,窄窄暗暗的一个所在。只有一排吧台和几把高脚椅。半地下室临街墙的上端有窗,透进来一些昏暗的自然光线。我一坐下来的感觉是,这是一个穷途末路的所在。我点了半打生蚝和冰啤酒。很意外地发现,刚给你撬开的生蚝又肥又大,躺在带有海水咸味汁液的半贝壳内。我先吃了一个什么料也没有加的生蚝,之后几个也只滴了一两滴柠檬,配上几片苏打饼干,再一口两口冰啤酒……让我惊讶一个如此没落的所在,竟然有如此之美的生蚝,我才突然发现生蚝就应该这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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