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从小就特实在,当听到老师说,红领巾是革命烈士鲜血染成的时候,非常震惊,想象出一幕把革命烈士的血一盆一盆接满了用来染红领巾的情景……当老师又说红领巾是国旗一角时,更感慨了——那得裁掉多少面国旗啊?嗯,是该好好珍惜。
所以当斯马胡力告诉我钉马蹄铁时要先把马蹄壳敲下来再钉时,我就立刻当真了。况且当时他手里的确拿着斧头。如果直接钉的话,用榔头就可以了。于是便很担忧地嘱咐他小心点,不要砍到肉上了……后来才知道斧头其实是用来垫在下面抵住马蹄好让钉子吃力的。
无论如何,几个男人凑在一起钉马蹄铁的场面颇具神秘感。大家围着马一声不吭,每个人表现出来的严肃劲儿着实令人费解。不就是钉四只马掌吗?我站在家门口的雷击木边往山坡下张望,碧绿的草地上斜搁着两条盐槽。他们已经在那里待了好久了。
我走下山,看到海拉提手持一卷一指粗的羊毛绳和马绊子站在那儿。哈德别克慢吞吞地地卷着莫合烟,俨然预备好了要给大家出无数的主意。斯马胡力跟着刚赶回来的还没有套缰绳的白额青马在草地上走来走去地兜圈子。赛里保侧身躺在草地上注视着斯马胡力的身影,弯弯的马蹄铁和方形截面的铁钉散落在草丛间……大家看起来都好悠闲,可谁也不和我说话,我搭了半天茬,只有斯马胡力笑眯眯地简短回答了几个我没法听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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