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用热情的规劝
从迷误的黑暗中
救出一个堕落的灵魂,
你满怀着深沉的痛苦,
痛心疾首地咒骂
那缠绕着你的秽行;
当你用回忆来惩戒
自己那健忘的良心,
您把遇到我以前的
一切事情都讲给我听;
你忽然用双手掩面,
羞愧难当,惊骇万分,
结果是痛哭了一场,
你又激动又愤恨……
等等,等等,等等。
——引自涅克拉索夫的诗
那时我总共才二十四岁。那时我的生活就落落寡欢,杂乱无章,孤寂得近乎孤僻。我跟谁也不交往,甚至避免同任何人说话,越来越龟缩进自己的栖身之所。在办公室上班,我甚至极力不看任何人,而且,我非常清楚地注意到,我的同僚不仅认为我是怪人,而且(我一直感觉是这样)看着我都似乎觉得恶心。我常常寻思:除了我以外,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感到别人对他觉得恶心呢?我们办公室有一位职员,不仅相貌丑陋,满脸麻子,甚至还好像有副强盗相。如果我长着这么一副尊容,我肯定不敢抬起头来看任何人。还有个人穿的制服破烂不堪,在他身边都闻到一股臭味。然而这两位先生中竟没有一人感到羞赧——既不因为他们的破烂衣衫而无地自容,也不因他们的其貌不扬以及在人品上的某些缺陷而羞于见人。他们中无论哪一位连想也不曾想到,别人看到他们会觉得恶心;即使想到,他们也满不在乎,只要不是上司这么看他们就成。现在我已经完全清楚,由于我的无限的虚荣心,因而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格,所以我对自己经常十分不满,以至达到厌恶的程度,因此,内心里也就把自己的这一看法强加于每个人。比如,我恨透了自己的这张脸,认为我面目可憎,我甚至怀疑在我的这副尊容上有某种下流无耻的表情,因此我每次去上班,都痛苦地竭力装出一副独立不羁的样子,以免别人怀疑我下流无耻,而脸上则表现出尽可能多的高贵。“就算其貌不扬吧,”我想,“但是要让它显得高贵,富于表情,主要是要非常聪明。”但是我清楚而又痛苦地知道,所有这些优良品质我这张脸是从来表现不出来的。但是最可怕的是我发现这脸其蠢无比。但是只要它能显得聪明些,我也就完全知足了。甚至这样,即使脸上的表情无耻下流,我同意,只要别人认为我这张脸同时又非常聪明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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