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天安门东侧的东长安街上,有我连两个游动消:一个是从马、恩伟人像向东,经革命历史博物馆北门至公安部门口;另一个是从天安门东观礼台东头向东,经南池子大街口至南河沿大街口。这两个哨的横向警卫范围原则上以长安街中心线为分界,延伸至各方的人行道外的林带边缘。我不仅在这两个哨上站过岗,还带过班。
两个哨的警卫职责基本相同:就是确保党和国家领导人及重要外宾在大街上的行车安全,搞好警卫区域内的社会治安,纠正军人的军容风纪。
这两个游动哨的最大特点和诱人之处就在于它与固定哨相比比较自由,可站、可走、可查、可看。只要在自己的管辖区内,均可按哨兵职责处置应处置的各种问题。当然,站必须有站相,走必须有走姿,处置问题必须在职权范围内。酷暑难忍的夏日,哨兵在不影响勤务的前提下,也可移至树荫下或凉风处,具有一定的灵活性,这些都是固定哨不能“享”有的。盛夏上夜哨,哨兵还有一件趣事,那就是下哨时,顺手捉一只刚从土里钻出正缓慢爬树的知了猴。回到宿舍后,让它抓在蚊帐上,观其渐渐嬗变为能飞翔的蝉,颇有童趣。
每到冬季,北风肆虐,游动哨便进入艰苦期。长安街北侧的哨兵,还好一些,因其行走时脸朝东或朝西,而站立时按要求是面朝路面(南),可以背对风向,避其锋芒,与风周旋。加之后面有一道高而厚的长红墙,阻挡了风势,降低了哨兵漫长冬季的风吹之苦。而南侧的哨兵便没有北侧哨兵其利。其站立时,按要求也是面朝路面(北),面部直接与大北风“拼刺刀”、“肉搏战”。有一次我在南侧上零时夜哨,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沙尘,势如潮涌,漫天横舞,长安街上的路灯都昏暗得看不清了,东倒西歪的大树发出呜呜哀鸣声。我被风吹得直打趔趄。飞扬的尘埃眯得眼睛难睁,呼啸的寒风抽打得面部如针扎一般。“敌人往往利用恶劣天气搞破坏”。想到上级领导经常讲的这句话,我骤然精神一震,选择了一个视线好的位置,拼尽全身力气,像钉子一样牢牢地站在了那里,面北观察着几乎看不到行人的宽广街道,心里还默吟着自己仿似高尔基赞颂海燕的诗:“暴风啊,来的更猛烈些吧。”与风试比高。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搏弈,虽然自己的脸部被冻得紫红,舌尖发硬四肢发僵,但还是圆满完成了任务。这种无人监督的自找苦吃,在今日可能是不可思议的“傻”事,但那时我们这些出身寒门的农家后代,都是凭着一种朴素的阶级感情,在伟大和崇高氛围陶冶下,在使命和激情燃烧下,为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不怕苦,不怕累,竭尽全力完成自己的警卫工作。上路线游动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确保首长车辆畅通和安全。虽然我们是在人行道上行走或站立,但主要精力还是投放在路面上,特别是车队到达时,思想必须高度集中,一旦发现异常情况,要以最快的速度排除。有一天晚上,在南池子大街口的长安街上,一个由国家领导人送外宾到机场的车队正由西向东驰过。这时一名已被拦在路边的骑自行车人看到往南池子大街方向去的红灯变成绿灯(因红绿灯是无人操作,过车队时由交警手势指挥),突然骑车向车队闯去,一名交警飞身跃起,连人带车将其推倒在地,我飞跑过去将其送到公安部门口。因是冬季,此人穿衣不薄,虽被摔一跤,并无大碍。后经几名警察查问,确定此人并无恶意,只是急想回家闯了示警线,便给以教育,将其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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