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仅没有进过厨房和仆人区,而且这些地方在远离她的意识的地区,就像旅馆中相应的地区一样。父亲也没有管理宅第的意愿,不过他还是规定了三餐的食谱。他会轻轻叹口气,打开吃过甜品后男管家放在餐桌上的像个签名簿一样的大本子,用优美流畅的字迹写下次日的菜单。他有个奇怪的习惯,在他考虑下面一连串的文字的时候,总让铅笔或钢笔在纸的上方抖动。对他的建议母亲或是含糊地点头同意,或是做个怪相。名义上,是她过去的保姆在管家,那时她已经是一个老眼昏花、满脸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皱纹的老妇了(一八三〇年左右出生,生来就是奴隶),她有一张忧郁的乌龟般的小脸,和一双走起路来拖着的大脚。她穿件修女式的棕色裙衣,散发出咖啡和腐败的虽微弱却难忘的气味。在我们的生日和命名日她令人畏惧的祝贺方式是农奴式的吻肩膀。由于年龄的增长她逐渐形成了病态的吝啬,特别是在糖和蜜饯果酱等上面,因而逐渐地,在我父母的认可之下,其他家务安排开始瞒着她悄悄地实行起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果知道了会使她心碎的),她仿佛仍是悬挂在自己的钥匙圈上,而母亲则尽最大的努力用安慰的话语来打消不时在老人日益糊涂的脑子里闪过的怀疑。她是那遥远发霉的王国里唯一的女主人——她认为是个真实的王国(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要饿肚子了)——在她坚定而吃力地穿过走廊,去把在盘子里发现的半个苹果或两块碎了的小黄油饼干收起来的时候,跟随她的是男女仆人嘲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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