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加宁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他从床底下拉出两只皮箱——一只外面有方格花的箱罩,另一只是棕色的、没有箱罩,过去贴的标签在箱子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地上。然后他从晃晃悠悠嘎吱作响的黑洞洞的衣橱里拿出一件黑外套、一小堆内衣裤,以及一双装饰着铜钉的沉重的棕色皮靴。从床头桌里他拿出了不同时候扔在里面的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小东西:揉成一团的脏手绢,小孔周围锈迹斑斑的剃刀片,旧报纸,美术明信片,一些像马牙一样的黄色珠子,一只破短丝袜。
他脱下上衣,在这堆可怜的满是尘土的毫无价值的东西间蹲下,开始整理出什么是要带的,什么是要扔的。
他先把外套和干净的内衣裤放在了箱子里,然后放进了自动手枪和一条旧马裤,马裤的腿叉处已经磨得很厉害了。
他正琢磨再带点什么时,注意到在他把箱子里的东西倒出来时掉到椅子下面去的一个黑皮夹子。他拾了起来,微笑地想象着里面装的东西,就在想要打开时,他又对自己说得抓紧收拾行李,所以就把它塞进了裤子的后兜里。然后他开始快速把东西随手扔进开着的箱子里:糅在一起的脏内衣裤;只有上帝才知道他怎么弄来的俄文书;所有那些微不足道然而不知怎的又很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看着摸着都十分熟悉,它们惟一的长处就是使一个被判不得不长期流浪在外的人,当他第一百次打开行李拿出这些他所喜爱的、脆弱的、充满人情味的无用之物时,会产生家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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