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是一个画家,又是一个模特儿,我对我的外表太熟悉了,所以我的风格缺乏那种自然的灵感。虽然我竭力想回归到我的最原始的躯壳中去,但是我没有成功;更不必说让我在我的旧我中感到舒心了;在那里,一切太混沌了;东西都搬走了,台灯是黑的,灭了,我的过去散乱地洒落在地板上。
我敢说,我的过去是非常幸福的。在柏林,我拥有一套小巧而可心的公寓,三间半房,向阳的阳台,供应热水,中央空调;丽迪亚,我的三十岁的妻子,还有埃尔西,我们的十七岁的女佣。车库就在旁边,停放着那小巧玲珑、令人愉悦的车——一辆深蓝色的双座车,用定期付款买的。在阳台上,一株鼓鼓的圆顶脑袋的灰白色仙人球在缓慢但勇敢地生长。我总是在同一家店买烟草,而迎接我的总是满脸笑容。在卖鸡蛋和黄油的店铺里迎接我妻子的也是这同样的笑容。星期六晚上,我们若不上咖啡馆,就去电影院。我们属于体面的中产阶级的精华,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从办公室回到家,我不脱鞋就躺上沙发看晚报。我和妻子的谈话也不仅仅包括一些芝麻小的数字。我的思绪也不总限于我自制的巧克力的冒险旅途。我甚至可以承认,流浪艺术家的趣味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完全陌生的。
至于对新俄罗斯的态度,让我现在就说清楚,我不同意我妻子的观点。从她涂着口红的嘴里发出来的“布尔什维克”一词具有一种习惯性的细小的仇恨——不,“仇恨”一词在这儿恐怕太强烈了。那是一种小家子气的、基本的、娘儿们的情绪,因为她不喜欢布尔什维克就像她腻味雨(特别是星期天)或者臭虫(特别在新房子里),布尔什维克主义对于她就像是感冒一样的小事儿。她想当然地认为事实证明了她的观点;她的观点的正确性太明显了,根本无需讨论。布尔什维克不相信上帝;他们真是调皮到家了,但对于残暴色情狂和流氓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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