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柏林,五月的一个早晨。戴白帽的人在清扫街道。谁把旧漆皮靴扔在沟里啦?麻雀在常春藤上喧闹。一辆轮胎饱满的电动牛奶车顺畅地运行着。一幢楼房的绿瓦屋顶上的阁楼窗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清晨的新鲜空气还没有适应远处车辆的喧嚣,它只是轻轻收集了各种响声,小心翼翼地携带着,好像这些声音是贵重而易碎的物品。门前花园里盛开着波斯丁香。尽管早晨寒气袭人,白色的蝴蝶却仍像在乡间花园里那样翩翩飞舞。欧比纳斯从他过夜的公寓走出来时看见了上述情景。
他隐隐感到不适。他饥饿,没刮脸也没洗澡。隔夜的衬衣贴在身上使人烦躁难耐。他觉得已经筋疲力尽——这并不奇怪。这一夜他实现了多年的梦想。初次亲吻她生着汗毛的脊背时,她把两个肩胛缩拢来,同时发出愉快的低吟。这真是他一心想望的风韵,他喜欢的可不是那种天真而冷漠的小雏。先前最放肆的想像现在都能实现。在这自由自在的天地里,什么清教徒式的爱情,什么古板的规矩,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的裸体姿态自然,好像她一直就是在他梦中的海滩上漫步的那个姑娘。她在床上的体态灵活而优美,亲热一番之后,她会跳下床来,在房里踱来踱去,扭着她少女的腰肢,一边啃着晚餐剩下的干面包卷。
当电灯变成死囚牢房的黄色,窗户泛出神灵的蓝光时,她突然睡着了,好像话说到一半忽地闭嘴不语一样。他摸进浴室,可水管里只流出铁锈色的几滴水。他叹了口气,用两个指尖从澡盆里捏起一个软搭搭的丝瓜瓤,又撒手让它落了下去。他审视着那块滑溜溜的粉红色香皂,心想他一定要教会玛戈讲究卫生。他的牙齿直打颤。他穿上衣服,把鸭绒被盖在睡得正甜的玛戈身上,吻吻她温暖、蓬乱的黑发,在桌上留了个字条,就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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