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日
早晨离开洛贡比尔尼,随行带着助理护士加布里埃尔·洛科。他是德国混血儿,年轻,聪明,十分友好,这次恰逢公务召他去南部。空气重又纯净轻盈,阳光灿烂。天不太热。可我的篷船再次失了舵,本应指挥那十名艄公的头儿蠢得没边;我们往前挪着,速度慢得叫人灰心丧气,不是歪到河这岸,就是歪到河那岸,那些人竟然也不设法纠正错误的航向。估计我们的时速不会超过三公里。另两条篷船已走得很远了,他们肯定等我等得不耐烦。我忍气吞声了,但以这种速度,我们怎么也得一星期才能到莫斯古姆。
阅读契诃夫的《草原》,是夏尔·杜·博寄来的译本,至少是读这个优美的故事后面的短篇,这个故事我已读过英文版的。有些篇很精彩。
艄公们重新集合。将船队打乱,罢免那个无能的艄公头儿,如此等等。总之,收到些效果。
午饭后,在蚊帐里读书,突然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将我的注意力从《力士参孙》中拉出来。船停了。我从席篷下走出。这啪啪的如水拍岸声其实是风吹动我们头顶四棵大树头榈的扇面般的叶片发出的。马克的船也停了。这时阿杜姆告诉我说望见了河马。马克比我们先到一会儿,一直窥伺着它们,我们的到来稍稍打断了他的潜伏。但不久那些巨大的鼻吻在下游重新露出来。就在我们附近有四头,河面在此处的确不宽。我们爬到陡峭的岸上,狙击这些可怜的动物,它们每隔五分钟便探出鼻端来呼吸。虽有几枪似乎打中了,却无明显结果。然而忽地上游距我们五十米远露出一个新的鼻吻,比任何一个都大,而且就在旁边,有头小河马的鼻尖,阿杜姆断定它是在母亲背上。猎人真太残忍了!马克开枪了,这次看见河水剧烈振荡。河马肯定栽倒了,它的一只脚而不再是鼻吻露出来,激得水花飞溅。又是一枪,又一个跟斗;所有艄公,无论岸上还是船上的,都兴奋地跺着脚。而后,什么也没有了。大家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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