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正当爱德华在那儿和他的外甥乔治谈话,这一面,俄理维在裴奈尔离去以后,又逢阿曼跑来看他。
阿曼·浮台尔已和先前大不相同;新修的面,微笑着,昂着头;一身棱角笔挺的新衣,但看去有点可笑,他自己觉得,而且也不想隐瞒。
“我早想来看你,但我实在忙!……你可知道我现在已是巴萨房的秘书?或是,你喜欢的话,就算是他所办的那份杂志的主编人。我不预备请你来帮忙,因为我看出巴萨房对你很不满意。而且这杂志断然是‘左’倾的,所以它开始排斥贝加以及他的牧歌之类……”
“算它倒霉!”俄理维说。
“所以相反它欢迎我的《夜瓶》,而且我附带声明,如果你愿意,这诗是预备奉献给你的。”
“我认倒霉。”
“巴萨房还希望我这首天才的诗发表在创刊号的首篇;他的恭维倒使我弄得难以为情。如果你病后的听觉不怕疲累,我可以告诉你第一次我和这位《铁杠》的名作者会面的情形。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我以前只是间接从你口中得到一点印象。”
“你说好了,我很欢迎。”
“你不怕烟吗?”
“为使你安心我也抽好了。”
“你必须知道,”阿曼点上一支烟卷开始说,“你的背弃可苦了我们这位亲爱的伯爵。不是恭维你的话,这可不是容易的事,要再找你那么一位品德兼长多才多艺……”
“总而言之……”俄理维打断他说。这一大套的嘲弄已使他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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