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里斯,我的宝贝,”当公爵夫人母子俩乘着罗斯托夫伯爵夫人的马车,经过铺干草的街道,驶进别祖霍夫伯爵家的大院时,母亲对儿子说,“保里斯,我的宝贝,”她从旧斗篷里伸出手,小心而亲热地放在儿子的手上,“你对他要亲热些,要殷勤。别祖霍夫伯爵毕竟是你的教父,你的前途全靠他了。你记住,我的宝贝,你要尽量讨他喜欢……”
“我知道,除了受气,不会有别的结果……”儿子冷冷地回答,“但我答应你,照你的话办。”
尽管门房知道大门口停着谁家的马车,他还是打量了一下母子俩(他们不经通报就穿过两行放在壁龛里的雕像,走进门窗宽敞的门廊),别有用意地看看旧斗篷,问他们要见谁,是要见公爵小姐们还是伯爵。知道要见伯爵,他就说老爷今天病势更重,谁也不见。
“我们走吧。”儿子用法语说。
“我的好朋友!”母亲用恳求的语气说,又摸摸儿子的手,仿佛这样可以稳住儿子,或者给他鼓气。
保里斯不作声,也没有脱大衣,只用询问的目光望望母亲。
“老朋友,”公爵夫人柔声细气地对门房说,“我知道别祖霍夫伯爵病得很重……我是专程来看他的……我是他的亲戚……我不打扰他,老朋友……我只要见见华西里公爵。他不是住在这里吗?请你通报一下。”
门房不高兴地拉拉通到楼上的铃铛,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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