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惇小姐在园林和花园里郁郁不乐呆呆地走来走去的时候,总是沉默,而且几乎总在流泪。她哥哥把自己埋在书堆里,这些书他却从未打开看过——我猜想,他在不断苦苦地巴望凯瑟琳痛悔她的行为,会自动来请求原谅、和解——而她却顽强地绝食,大概以为在每顿饭时候埃德加看见她缺席便也咽不下去,只因为出于骄傲他才没有跑来跪到她脚前。我照样忙我的家务事,深信田庄墙内只有一个清醒的灵魂,而这灵魂就在我的肉体中。我对小姐并不滥用慰藉,对我的女主人也不滥用劝告;我对我主人的叹息也不大注意,既然他听不到他夫人的声音,就渴望着听到她的名字。我断定他们要是愿意的话,就会来找我的。虽然这是一个令人厌烦的缓慢过程,我开始庆幸到底在进展中有一线曙光了:正如我起初所想的那样。
第三天,林惇夫人开了门栓,她的水壶和水瓶里的水全用完了,要我重新添满,还要一盆粥,因为她相信她快死了。这话我认为是说给埃德加听的。我不信有这回事,所以我也不说出来,就给她拿点茶和烤面包。她挺起劲地吃了喝了,又躺在她的枕头上,握紧拳头,呻吟着。
“啊,我要死啦,”她喊叫,“既然没有人关心我一点点。
但愿我刚才没有吃东西才好。”
过了好大半天,我又听见她咕噜着:“不,我不要死——他会高兴的——他根本不爱我——他永远也不会想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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