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他的儿子还活着么?如果活着,该是二十四岁了,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了。他希望收养他儿子的是一个朴实、憨厚的普通农民,从小便让他接近泥土,接近大地,在艰难而执著的开拓中播下一个和老子同样坚强的信念,会在贫寒中发愤,在苦难中思索。
他和儿子仅仅在一起生活过十四天。儿子刚生下时,他在矿上没回去,第二年回去了,儿子已经一岁多了,儿子不要他,直往母亲身后躲,他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妻子指着他,告诉儿子:“这是爸爸,是那个每月给咱们寄钱、寄粮的爸爸。喊,喊爸爸!”
儿子不予承认,逼急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个小犟种!
……
风沙在门外盘旋、冲撞、喧嚣,额伦戈壁又发了疯,仿佛要以巨大的力卷走这黑色土地上的一切。当顶的太阳被满天沙尘遮掩了,空中只透出一片茫茫白色。老人将门窗关死了,独自守在屋里,到镇上买粮的打算也放弃了。
每个月,他要到镇上那个小邮电所领取原单位汇来的劳保工资和粮票,要买足一个月的口粮,有时也到镇上的酒馆要只猪耳朵、猪口条喝上几盅酒。邮电所的那个老收汇员认识他——老收汇员早先也在矿上干过,一九六〇年矿区成立邮电所,后来随邮电所一起分出去的。取出钱、粮,他常常和老收汇员聊一阵,然后,总是他请客,老收汇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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