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昨天是难以忘却的。华荧山脚下的枪声并没有最后消除郜明对昨天的记忆——不是不想消除,而是消除不了。安忠良死了,他的妻子唐娟还活着。有一次他无意中在被拘押的反革命分子名单上发现了她的名字,当即叫人核查汇报,后来还在汇报材料上作过批示。事过多年了,如今再回忆具体批了些啥,已记不清了,他在后来的岁月中做过的批示太多了,再好的脑子也难得记下来。好在那内容还大致记得,大抵是说明唐娟其人虽系安忠良之妻,有知情不报,窝藏反革命之罪,但当年曾掩护我党同志,在历史上做过好事,应予释放之类的话吧。
批示做过之后,唐娟好像是放了,至少后来放了,仿佛全家迁离了清浦,回安徽农村老家去了。如果唐娟熬过了其后的多次政治运动,和1959年开始的大饥荒,改革开放后至少会有一个不愁温饱的晚年吧?却也说不准,一场场政治运动不说,三年“自然灾害”就够她受的,安徽可是重灾区啊!
昨天的记忆并不仅仅滞留在唐娟一人身上。后来的几年,郜明一直置身于清浦,每天都和旧有的景状谋面,威廉大街还在,125号还在,大教堂还在,昨天的痕迹也就无时无刻不触起他刻骨铭心的记忆。更何况,除了唐娟之外,经历过1925年那个早晨的季伯舜和郑少白都还活着,他怎么可能真正忘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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