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街的法医中心。
那一天,阳光从落地窗微笑探头进来。一切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征兆。但是其实事情早就一发不可收拾,而史芬·马提诺克博士的世界也已经完全崩塌。
将近八点钟,早上的会议刚刚结束。那天赫兹斐本不应该出现在爱德医院外面。他计划和妻子一起短途旅行,到巴塞隆纳度过一个重修旧好的周末。破例一次,没有汉娜。行李已经打包好,还有两小时赫兹斐的班机就要起飞。他在手术服底下穿着及膝短裤和T恤。要不是和他亦师亦友的比尔教授请他支援,他早就坐上出租车赶赴机场了。佩卓只好一个人先去。(这也是所有噩运的开始。)赫兹斐站在摆放无头男尸的解剖台前。
“我们实在束手无策,保罗。”老教授揉着眼睛说。比尔的眼袋大得像茶包一样。他拖着半扣的休闲鞋绕着解剖台跺方步。
他们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看着他的老教授和指导老师,赫兹斐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六十四岁的比尔,看上去只比眼前桌上的尸体多一点生气。
“死者是在他车里被发现的?”
“对。他系着安全带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摆在方向盘上。车子是在行道树下发现的。没有压痕或擦伤。”
“所以排除车祸的可能。”
“但是……”比尔指着第二张解剖台,上面摆着一个被割断的男人头颅。
但是一定有什么东西割断司机的头部。赫兹斐在心里把这个资深的尸检专家的话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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