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韦布所知,凯文·韦斯特布鲁克的母亲可能早就死了,可这种事儿从谁那儿都打听不出个准信。她多年前就失踪了,又是个吸食麻黄碱和廉价强效可卡因的瘾君子,极有可能被污染的针头一扎,或者吸了搀了杂质的白面儿,就此送命。凯文的父亲是谁不知道。在凯文生活的世界里。个人历史上的这种空白显然不是什么希奇事儿。韦布驶进阿纳卡斯蒂亚河滨的一个地段,这里连警察都躲得远远的。他来到一幢夹杂在许多同样建筑中的联体住宅前,房子又脏又破、摇摇欲坠,和周围的房子一样。据报凯文就住在这里,和他同住的是一帮亲戚大杂烩:远房表亲、姑祖母、远得不能再远勉强才算亲戚的叔伯舅舅、过继来的姐夫。韦布不太清楚那孩子的生活情形,也没人清楚。
从里面看,这幢联体住宅简直是个垃圾堆。屋外垃圾的腐臭味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了,到了里面的封闭空间,味道更加浓重。韦布一进门便被这种要人性命的混合臭味猛撞一下,他觉得自己说不定会被熏倒在地板上。老天呀,对付这种家制毒气,他怎么说都该带上防毒面具的。
坐在他对面的人看样子对凯文没和他们在一起不怎么担心,没准儿这孩子每经过一场猛烈枪战便会失踪一阵子,都成规律了。沙发上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年轻人。
“我们跟警察都说过了。”他说,不像把这些话对韦布说出来,倒像把话啐在他脸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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