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给我多少时间。”托马斯·韩德利说着打开公文包。“我猜你对刺杀行动本身比对政治背景有兴趣,所以我带来的多半是关于命案的数据。”
“你猜对了。”狄雷尼队长点头。“对了,我读了你写市警局的那些文章。很不错,以一个局外人而言。”
“还真多谢你哦!”
“你想写诗,对不对?”
韩德利整个身体都显出惊愕,在包厢座位上往后一弹,张大嘴巴,摘下那副富兰克林式的阅读用眼镜。
“你怎么知道?。”
“你用的那些字词。那种节奏。而且你试着进入警察内心。不错的尝试。”
“唔……写诗不能维生。”
“对。这倒是。”
韩德利很窘,因此环顾镶着护壁板的墙、皮椅、发黄又积了薄薄一层灰的陈年蚀刻画和海报。
“我喜欢这地方。”他说。“我以前从没来过。我想这地方是去年盖的,他们在所有东西上都洒了一层土,但做得不错,看起来真的很古老。”
“确实很古老。”狄雷尼向他保证。“一百多年了。这里不是时兴餐厅。你的麦酒如何?”
“真的很棒,好啦,开始吧。”他从公文包取出手写笔记,迅速念起来。
“里昂·托洛斯基。如此这般、如此这般。俄国大革命当时及之后的领导人之一。理论家。史大林把他赶出苏俄,但还是不信任他,托洛斯基就算在海外也可能筹划阴谋。托洛斯基到了墨西哥市,当然疑神疑鬼,非常小心,但他总不能关在衣橱里过日子。一个名叫杰克生的人跟他结识。新闻报导里这人的名字有两种写法:一种是杰克‘生’,一种是杰克‘森’。白人男性。有将近六个月的时间常去看托洛斯基,两人是朋友,但托洛斯基不管见谁都一定要几个秘书和保镳在场。一九四零年,八月二十日,杰克生来看托洛斯基,带了篇自己写的文章要托洛斯基看。我查不出文章内容是什么,八成跟政治有关。托洛斯基请杰克生进书房,第一次没有通知那些秘书。后来杰克生说托洛斯基坐在书桌后开始读那篇东西,杰克生站在他左边。杰克生带了件雨衣,口袋里装着一把冰斧、一把左轮、一把匕首。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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