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没能使我的搭档安迪·塔克就范,让他遵守纯诈骗的职业道德。”杰夫·彼得斯有一天对我说。
“安迪太富于想象力了,以致不可能诚实。他老是想出许多不正当而又巧妙的敛钱的办法,那些办法甚至在铁路运费回佣制的章程里都不便列入。
“至于我自己呢,我一向不愿意拿了人家的钱而不给人家一点东西——比如说包金的首饰、花籽、腰痛药水、股票证券、擦炉粉,或者砸破人家的脑袋;人家花了钱,总得收回一些代价。我想我的祖先中间准有几个新英格兰人,他们对警察的畏惧和戒心多少遗传了一些给我。
“但是安迪的家谱不同。我认为他和股份有限公司一样,没有什么祖先可供追溯。
“一年夏天,我们在中西部俄亥俄河流域做家庭相册、头痛粉和灭蟑螂药片的买卖,安迪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巧妙而可受到控诉的生财之道。
“‘杰夫,’他说,‘我一直在琢磨,我们应当抛开这些泥腿子,把注意力转移到更有油水,更有出息的事情上去。假如我们继续在农民身上刮小钱,人家就要把我们列入初级骗子一类了。我们不妨进入高楼林立的地带,在大牡鹿的胸脯上咬一口,你看怎么样?’
“‘哎,’我说,‘你了解我的古怪脾气。我宁愿干我们目前所干的规矩合法的买卖。我得人钱财,总要留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给人家,让他看得见、摸得着,即使那东西是一只握手时会咬手的机关戒指,或者是会喷人满脸香水的香水瓶。你有什么新鲜主意,安迪,’我说,‘也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不拘泥于小骗局,如果有好的外快可赚,我也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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