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谈到“性”,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xx,或曰做爱。中国人历来是避讳谈性的,以为性是低俗的、猥琐的,甚至是龌龊的、邪恶的,会玷污人们的心灵,会影响家运乃至国运。虽然人到一定年龄之后都会xx,虽然正常的夫妻之间都会做爱,但此事可做而不可说,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在我年轻的时代,性禁忌的文化传统在红色革命的旗帜下被宣扬至极端,不仅性不可言,情亦不可言。于是,我辈就形成了“性语言障碍”,即使在有了多年的性生活经验之后,仍然感觉难以启齿,但骂人除外——于自己心爱之人不可言性,于他人之母却可大肆言性。受这种“贬性文化”的影响,我在后来撰写小说时便有些偏执,似乎只有反面人物可以有性行为,而正面人物的爱情都应该是“无性”的,以至于一些读者批评我的小说不真实。例如,著名法学家张卫平教授说我的小说“太干净”;著名作家莫言先生说我的小说主人公“太矫情”。后来,我进行了认真的反思,而今年夏天的欧洲之行更使我“被洗脑”。
今年的暑假对我来说是名副其实的。我应德国马普国际刑法研究所的邀请来到弗赖堡,进行讲学和学术交流。弗赖堡位于德国的南端,毗邻法国和瑞士。城市不大,人口约20万。那里是德国有名的“黑森林”地区,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两个月的时间内,我在优美的自然环境中,在轻松的生活氛围中,近乎不受干扰地享受假期的悠闲,随意地看看异国风光,率性地写写游学札记,甚至还有了阅读小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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