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像得到,汤姆,这位才华耀眼的情报官与情人,年轻的心多么光荣地庆贺自己在遥远的奥地利完成两年全心奉献的为国服务,终于要返回祖国。他离开萨宾娜,并没像他自己原来害怕的那么椎心苦痛,因为那天到来时,她对他的离去装出斯拉夫式的漠不关心。
“我应该是个快乐的女人,马格纳斯。你们那些英国太太不能给我脸色看。我应该成为经济学家和自由的女人,而不是伺候轻浮小兵的娼妓。”从来没有人用“轻浮”两个字来形容皮姆。
她甚至比他先离去,免得忍受离别的伤痛。她很勇敢,他告诉自己。而他对艾塞尔的道别,尽管笼罩着新一波整肃谣言的阴影,也一样有避重就轻的感觉。
“马格纳斯阁下,无论我会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已经一起完成伟大的工作了。”他说,在薄暮的微光里,他们俩人面对面站在已成为皮姆第二个家的谷仓外面。
“别忘了你欠我两百块。”
“我不会忘的。”皮姆说。
他开始漫长的徒步,走回考夫曼下士的吉普车。他转身想挥手,但艾塞尔已消失在森林里。
两百块是他们这一段关系在最后几个月里益发亲密的纪念品。
“我父亲又向我要钱了。”有天晚上皮姆说,当时他们正在翻拍他从曼布瑞板球衣物柜里借来的密码本。
“缅甸警察要逮捕他。”
“那就寄给他啊。”艾塞尔回答说,一边把照相机里的底片卷回去。他把底片放进口袋,装进新的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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