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稍稍讲一下的是,在这部《说话的神》书中,第一个抓住我眼睛的,是那位不愿在医院死去的纳瓦霍老女人,她在亲族的扶持下坚毅地走出去,回家,为自己做了一个美丽的传统之祭,自在地迎向就等在伸手可及处的死亡。
这唤起了我一些快想不起来的回忆。很久了,医院已然成为人们死亡的场所,或正确地说,“自然”死亡的惟一可能场所,除医院之外,死亡都是意外的、措手不及的、不应该也不幸福的,简称为横死,然而,在我小时候还住宜兰时,人们还“可以”在自己家中死去,于是这也意味着,在人类长达数百万年的“生命/死亡”历史上,医院里的死亡其实才是新鲜的、极其短期的现代现象。
当然,死亡总是认真的悲剧,不是风花雪月的讲情调之事,死者能受到专业的临终照料也是好的,我自己也曾亲眼目睹比方说我自己父亲在医院里最终的一段时日,这其实是作为看护家人颇为普遍的经验,我说的是,那种时候,你会很清楚看出来,他已完全没有任何生命余裕在意我们这些健康无病的家人了,惟一还能唤起他一丝神智的,是照顾他的外籍看护、护士和巡房的医生,这些专职但原本是他素昧不识的人们,反倒是他最后能依赖、带给他慰藉甚至希望的人。我除了一点点素朴的寂寞之感而外(不是因为他是我父亲,而是对所有生命已走到这一刻的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毕竟,病痛受苦的人是他,决定要跟生命拼搏到哪里不松手的也是他,而且最终要面对,如同很多人说过的,这么一趟不可能再返回的旅程的,也只能是他只身一个,他有权自己选择出发的时间,以及送行饯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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