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勃迟迟没有再来,陈汤大概都有些焦躁了,我看见他站在庭院里,望着院庭里的木槿发呆。
我也踱进院子,对他说:“陈君,在想什么心事吗?”
他回过头,叹道:“没什么,只是看见这娇艷的木槿,早上开花,晚上就要谢败,不由得心情颇为伤感。人生苦短,虽然比木槿好得多了,可是人到底生而有智,这种痛苦,又是木槿所无法理解的。”
我点了点头:“张侯好几天没有来了,不然我们可以边赏花边谈谈。”
他的脸红了一下,不置可否。
我们沉默了一会,忽然我感觉有些尷尬,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在我自己家里,我这么尷尬,实在是有点不应该的。好在这时听见外面有人长笑道:“子夏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我心里大为惊喜,听出来是楼护的声音。
楼护是我的好友,他家世代行医,到他这代,因为听了一个相士的话,改习儒术。不过他为人豪侠仗义,我们以前在一起可谓亲同手足。只是前年他突然不辞而别,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想到今天才又出现。
我赶忙疾步到门口,果然看见楼护大踏步走了进来。我欣喜地遥呼道:“君卿兄,果真是你,这么久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也几步奔到我跟前,朝我肩头捶了一拳,笑道:“去了一趟西域。你知道我是坐不住的。正好碰到朝廷征召懂些医术的人去边境烽隧为士卒看病,不但可以乘坐不要钱的传车,还额外给赏赐,我就应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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