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一滴》,是日后才想起来说的故事。故事中的女伴当时仍是雕刻家珍而不是妓女伊莲·马岱,这是它的碳十四同位素,告诉我们此事发生在八百万种死法稍后,因为我们也已经知道了,珍后来会死于癌症,死得很清醒但疼痛不堪(这两件事为什么总是连在一起?)。而珍正是把马修·斯卡德一把拉进去戒酒聚会的人,用米基·巴鲁一开始的话来说,斯卡德的生命在这儿曾拐了个弯。
《烈酒一滴》也顺便帮我们补了一小块记忆碎片,之前我们并不知道斯卡德和珍的分手过程。当时,斯卡德和我们的心思严重集中在那些接踵而来的谋杀案件上头,那同时也是纽约最残酷的时日。
“在这一杯酒与下一杯酒之间,横亘着绵长的时间。”——布洛克说这段引言道中了这本书的要义,我们还不完全知道他的意思,但我们起码先看出来一种时间的特殊形状,只有通过记忆,时间才会变成这个奇特的模样。我们知道,回想的时间和生活中正向进行的时间不同,回想的时间比较驯服,它可依我们意思重组,可以一眨眼五年十年呼啸而过(所以就别再随便眨眼了,我们短暂的人生禁不起这样),也可以几乎凝结成形一样,让你拿在手上慢慢看、反复看、翻过来倒过去挑自己想要的看。就像这次的谋杀故事,死者杰克·埃勒里是斯卡德失落的童年玩伴,要讲述清楚他何以死亡,得从几十年前回想起,用布洛克喜欢的说法是,杰克·埃勒里花了几十年时间,才让他有理由在那一天额头一枪、嘴巴一枪地死掉。但这一切不过是葛洛根酒店的一个晚上,也许还不足以装满一整个晚上,斯卡德和米基·巴鲁谈的显然不止这个谋杀,他们至少还谈到米基·巴鲁的年轻妻子,他的屠夫父亲和三个兄弟。这个晚上,杰克·埃勒里的戛然而止一生,也许真的只活在米基·巴鲁这一杯到下一杯的十二年陈年Jameson威士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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