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奎因府上的一顿晚餐,简直是愁云密布。座落在第八十七西大街上一座褐色砂石建筑物的第三层公寓,那时还比较新,过厅也比现在更有气派些,起居室也没现在那么陈旧过时;至于奎因家那个打杂的,迪居那,那时还非常年轻,因此也不象后来这些年头这样的拘谨。这间公寓可以称得上是安逸舒适、气氛明快的。然而不然;警官的Weltschmerz笼罩全室,就象在办丧事;他拼命撮吸鼻烟;他用没好声气的单字来回答埃勒里的话,几乎是用发脾气的腔调向那手足无措的迪居那发号施令,并且从起居室到卧室来来回回地走,坐立不安。有客人来了,老头子的火气也并不稍减;是埃勒里把他们请来吃晚饭的,可是佩珀的心事重重的脸色,以及辛普森检察官的满腹狐疑的目光,全都改变不了这里整个儿的灰溜溜的情调。
迪居那在悄没声息之中,端上了一道道美味;这一道道美味,也在悄没声息之中,被接纳到脾胃中去。四个人内,只有埃勒里是安详沉着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吃得津津有味,夸奖迪居那烤肉烧得好,吃布丁时引述了狄更斯的名句,喝咖啡时回忆起伏尔泰的格言。
辛普森刚用餐巾抹完了嘴,马上就说:“老奎因啊,还是那些老一套呀。顶牛了,难住了,难倒了。真是一件老大难的谜呀。究竟是怎么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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