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叫声僵固在舌尖,发不出来。
处在应该被绿意与泥土气味围绕的场所,广海却感觉宛如独自被禁锢在声音被阻绝的密室里。他凝视身旁女人的脸,几乎要把她看出洞来,不意间,他陷入面对初识陌生人的心情:这个人是谁?有股视野崩坏般、难以承受的分裂感。
不可能。
柔软的手轻按广海的背。
“对不起,广海。”
遥远的声音道歉着。
“可是这是真的。我知道这事,是我父亲过世,我决心离家的国中时。所以我才会觉得非把我妈带出村子不可。”
“骗人的吧?”
他实在难以置信。
父亲的脸浮现眼前。认真,耽溺于音乐、电影和书本,虽然了解有品味的消遣,却不烟不酒也不赌博。这就是广海的父亲,涌谷飞雄。广海想起飞雄在起居间的餐桌摊开报纸,向他招呼早安的模样。
他觉得被由贵美极没道理而且粗暴、更进一步说就是厚脸皮地冒犯了,连自己都明白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凶狠。
可是由贵美摇摇头。
“我也觉得要是骗人的就好了。可是对不起,这是真的。”
“可是……”
广海没有可以接下去说的话。
这比选举舞弊更没有真实感。这不适合飞雄。广海想要想像连长相都不清楚的由贵美的母亲,却被一股近似拒绝的嫌恶所侵袭。
“你果然什么也没发现。”
“什么发现……”
“村子里面,知道这件事的也不只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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